皮里岔

溜了溜了

【方叶】了了,解了(06)

厚着脸皮问一句,看起来会不会很无聊很仓促啊……
顺手评论一下嘛……不然好尴尬啊……😂😂
要是你们不评论……
我会重新编辑把这段话删掉的(ಥ_ಥ)  嘤嘤嘤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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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我偶尔会想起在云水堂的日子。当时感情不明了,我只是偶尔会想见见他。日子过得充实,每天都是很累,载头就睡。吴雪峰是个很好的人,于师于友。那时与之后的漂泊,风尘,寻觅,以至守护相比,简直满是单纯。

他那时还是一个巨大的秘密,我远离他的秘密,活得很安生。后来,我一步步地了解他,走近他,他也一步步地走向绝路。最后,我完全懂他,他也终究灭亡。*

(开头来自于未来的方锐,但不一定是哪个未来)

时光如同白驹过隙。

在云水堂修炼的日子也挺好过。调戏一下郭阳,逗逗虽是自己师姐但其实比自己还小两岁的二丫。云水堂乃至嘉世门多少都听说过方锐之前曾偷过东西,开始还很戒备他,但后来发现其实也不过是个爽朗之中略带狡黠的大男孩,于是慢慢地就接受他了。

只是他偶尔会遇到刘皓,不过那个记忆中神色阴冷的男人带着晴朗的笑容,看着他的眼底却尽是寒霜。

两年后,他听说刘皓闭关修炼了,从此在嘉世门终于不再见到他。

除了刘皓和他身边的一群小弟之类的,其他人在这几年都对他慢慢放下了心防。

方锐还觉得有些讶异,但后来一次和郭阳聊天的时候,终于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。

“你不知道?”郭阳又露出了他臭屁的表情,被方锐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脚。两人险些又打起来,但最后总算回归了话题,“因为你是被叶掌门带回来的嘛。他当时又和陶长老发誓会好好教训并且教育你,大家又那么崇拜他,怎能逆了他的意思?”

“不全是吧?”方锐有些不信。若只是屈服于一人的淫威,周围的人不至于真心待他,他又不傻。

“可能也因为叶掌门的出生吧,”郭阳想了想说,“我听前辈说过,叶掌门以前,好像是土匪。”

“我去!”方锐惊呆了,“这么……厉害啊?”

“所以嘉世门的人都坚信,所有的人都有一颗善良的心,应该给每个人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,要努力地引导他们!”郭阳说到这里开始装腔作势,显然很受不了这种圣母般的腔调。

好吧……方锐算是彻底明白了。所以周围人那虽然警惕但又夹杂着渴望接近渴望……爱抚的目光,原来就是本性与所谓嘉世精神的冲突。

方锐简直哭笑不得。但这总算是件好事吧?

即使是在嘉世门里,也不能常常见到叶秋。他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。由于他和苏沐橙关系好,也导致这个绝代美人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。人们或许因她的美貌而被迷惑,认为苏沐橙是个黛玉型的软妹,但其实苏沐橙也是嘉世长老之一,居住雨沐堂,并且是御火高手,善于运用火系法术配合符纸制造各种爆炸,暴力得不得了。

有时候方锐两个月才见叶秋一次。他常常叼着一根草抱着臂到处晃荡,存在感低特别低。但就是他这样悠闲自在,过不了多久就会听说他刚跑去西部巩固了一下人界和妖界的封印——当时这个封印就是人妖大战之后他打下的。

方锐不知怎么,老是想见他,但又不知道见他干嘛。

一次云水堂日常修炼结束后,方锐练习着御气,一跃而起,结果御不好差点撞树。匆忙偏离路线,方锐还是停不下来,结果最后直挺挺地载进了后山的一片草丛里。

“唉……”方锐哀叫,好不容易爬了起来,结果迎头就砸来一只鞋。

“卧槽!”方锐连忙抬头,结果看见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。

最后两人一起坐在了树上。

“怎么,练到御气轻功了?”叶修翘着二郎腿,完全没有许久不见的陌生,尽是熟稔。

“是啊,我觉得有点难,”方锐苦着脸说,“不太好控制。”

“嘿,你这算是进步快了,”叶修拍拍他的肩膀,“你进来有……三年了吧?还是两年?有些人练到御气轻功要八九年呢。不要拿自己和我比!”

“我进来四年了!”方锐没好气地说,“而且你怎么恁不要脸呢?”

“这是实话,”叶修悠哉地伸了一个懒腰,惊动了树叶,它们吓得沙拉拉地叫了起来,“你已是天资过人了。我这次回来听说你是三级弟子了?升得很快啊!你才十八岁,是吧?”嘉世门分六级弟子,六级最低,一级最高。弟子过后就算嘉世门的正式成员了。郭阳和二丫自小在嘉世门长大,九岁开始从师,现在也只是二级弟子,方锐的确是很快了。

“其实我也不太知道我几岁了,”方锐挠挠头,“奶奶去世后,我都没有数过了。不过应该是十七八岁吧?”

“啧啧,真年轻啊……”叶修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,“我都七十多八十岁了。”修炼之人一般长寿,即使外表看不出来,但就普通人来说,叶修的确算是老了。但方锐还是撇了撇嘴,夸张地表示出他的不屑。

“那你呢?”紧接着,方锐忍不住问,“你升到一级花了多久?”

“傻啊你,”叶修笑了起来,很愉快的样子,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智障,“嘉世门是我创立的好吧,谁给我当师傅哦?”

方锐一愣,终于反应过来,不禁讪讪地摸了摸鼻子。好吧,的确,认识他也不短时间了,可就是怎么也没有这货很伟大的实感。

叶修眯着眼睛,靠在树干上,抬头看着被叶缝切割的阳光,神情很是悠闲。他们安静了下来,却并没有尴尬。周围一片静谧,方锐则偷偷地看着叶修,只觉得心中一片平静。

叶修这几年像是白活了一样,单从外貌看起来几乎毫无变化。他不爱把头发束得死紧,每次都是松松散散地挽着。几绺发丝漏了出来,附在颊后。他半眯着眼,一汪黑水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。半长的睫毛垂下来,洒下点点阴影。

方锐有些看呆了。以至于整棵树突然猛得一晃,他才发现苏沐橙来了。

方锐瞬间吓出一身冷汗,一时间都忘了运气定身。叶修则倏地睁开了眼,淡定地扶了摇摇欲坠的方锐一把,同时另一只手扫去插在头发里的落叶,无奈地看向树下轻轻地理了理衣摆的苏沐橙:“哎呀,还是被你找到了。”

“那当然,”苏沐橙微微地笑了一下,春暖花开,“嘉世就这么点大,一点也不好玩。”

方锐也终于稳住了身形,擦了擦冷汗,听见她这句话瞬间就无语了。嘉世门还算小?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玩!

“行行,走吧,你也挺久没见楚云秀了,去找她吧。”叶修扒拉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头发,无果,干脆散开,重新挽起。方锐看见他如墨的发丝缠绕在他如雪的手上,灵灵巧巧,如同一副流动的画。叶修的手很漂亮——方锐在这时候突然发现。

就在他看着叶修呆了一下子的时候,叶修也终于挽好了发。扭头,见方锐正木鸡一样呆呆的,叶修忍不住笑了一下,恶作剧地揉了揉方锐的脑袋,完了满意地打量了一下方锐脑袋上的鸡窝,就大笑着翻身下了树,跟着苏沐橙走了。

“再见了,点心方!”见叶修一直笑,苏沐橙也忍不住仔细观察了一下方锐的鸡窝,结果噗嗤一下也笑出来了。

方锐终于回过神来,只觉得脸有些烧。他一个轱辘翻了起来,稍稍运气,稳稳地立在树上,大声喊回:“屁!滚吧你!”

笑声渐渐隐没了。那两人消失在葱葱竹林中。方锐终于泄气般地坐下,有些恼。太孬了,方锐想,同时脸有些烫。

方锐接着又若有所思地干坐了一会儿,终于散去脸上余热。他甩甩脑袋,却被一坨头发啪地打在脸上。方锐这时才想起脑袋不知被整成什么样了,伸手一摸,结果摸到一片屹立在脑袋正中间的绿叶。

方锐:“……”

下次见面,一定要报仇!

方锐忿忿地想。

却没曾料到下次再见叶秋,却是在嘉世正堂。

叶秋立在大堂正中,孑然一身,无声承担万千指责怒目。

他在门外看他,竟忘了鬼祟,被郭阳二丫竭力拖回,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个孤独背影。

那夜凉寒,他听说嘉世从此再无叶秋。

————我想就这么tbc,但这章就太短小了,那好吧还是分割线吧——————

那是在一个午后。秋天已经深了,满地铺满了黄叶。方锐无聊就老是把叶子用气给撩起来,撩到满天都是,再看它们扑簌簌地落下来。

今天吴雪峰好像有事,早早就匆匆地走了。方锐提前完成日常训练,便百无聊赖地坐在石阶上玩着叶子。

“方锐!方锐!”远远的,郭阳御气狂奔过来,气势浩荡地掀起一地黄叶。

“干嘛?”方锐抬眼,叹了口气,“风风火火,一点都不沉稳啊你。”

“懒得和你废话!”郭阳冲过来拉起方锐就走,“有大事要发生了!”

“叶秋,好像要被逐出嘉世!”

什么?

方锐脑袋里轰的一声,瞬间当机。他任着郭阳扯,仿佛扯着条死狗。郭阳不能忍了,回过头对他大吼:“你去不去啊?傻了吗?御气啊!”

“不是,”方锐还没反应过来,呓语一样地重复,“不是……不是,你听谁说的啊?”

“这几天一直在传啊!”郭阳再次用力扯了方锐一下,却发现他纹丝不动,不禁气得跳脚,“而且,现在正堂都被陶长老亲自开了,你说呢?”

“我觉得不是,”方锐回过神来,立刻集中精力御气。澎湃的念气瞬间席卷,方锐束起的头发疯狂飞舞,他用力一步蹬起,立刻窜出一大截,同时转身对郭阳吼,“绝对不是。以后这种不靠谱的事不要乱传好吗!傻了吧唧的。”

郭阳气得七窍生烟。他也御气跟上,咬牙切齿的:“操!早知道不要叫你了,滚吧!这绝对千真万确……”

两人一路上骂骂咧咧,很快就到了正堂。

嘉世正堂非大事不会轻易打开,而决定是不是大事的,就是长老们的事情了。此时,肃穆而宏伟的嘉世正堂大门大开,已有很多人在门口偷偷围观了。

方锐心中一凛。

的确,最近是有传闻,说什么叶秋老了,不中用了。从几年前的武林大会,叶秋在与霸图堂主韩文清的比试中失手而失去桂冠起,这种传言便隐隐开始涌动。但毕竟是小范围,也没什么人会去在意。

但最近,又有传言说叶秋对嘉世门不忠,甚至说,曾亲眼看见叶秋与妖物亲近。

传闻隐隐蛰伏,一直存在,如同一只潜藏的虎,窥视,等待,静候合适的机会,再出来,狠狠叼住你的咽喉。

一击毙命。

正堂要真有重要裁决,是会有明确态度,讲明是否允许旁听的。而此时门口有这么多人,却无一人明确出来喝止。

明显就是默许。

方锐浑身冰冷。

他一步步走近。只听得一直一片寂静的正堂,传来陶长老寒气彻骨的声音:“所以,叶秋,你承认那只花妖,是你放走的了?”

方锐止住了。他不敢上前,仿佛这样就能逃避。

他想起一个星临万户的夜晚。夜已经有点深了,点点星光晕染得夜的色彩也淡了。那是奶奶的祭日,方锐睡不着,便起身出门,爬上屋顶,望着夜空发呆。

待到云气终于流过明月,他听见有人在屋顶上走。

是叶秋。

他一跳一跳,看见方锐,明显愣了一下。

“啊?点心,你怎么在这里,”叶修揉揉脑袋,“我差点踩上你的脑袋。”

“我又不呆,不会让你踩上的,”方锐耸耸肩,“你说呢,你怎么在这里?”

“啊……心情不太好,出来散散心,”他却在笑,“雪峰说你进步很大。”

“那当然。”方锐也报之以微微一笑。

难得安静。这两人都是放得开的性子,常常对喷,也不顾什么前后辈之礼。如今这般安静,的确少有。

只余缓缓风声。

“点心,”一片沉寂,叶修突然开口,声音低沉而沙哑,在一片谧静中显得格外诡魅,“如果能不杀人,就尽量不要杀人了。”

方锐转头看他。他难得有些疲态,此时正抬头呆望着皎皎明月。半月映在他黑漆的眼底,柔和了他。

他若有所思。

他若有所失。

“不一定是慈悲,”他接着说,“你不知道的,看着一个人就那么死在你面前,你的指尖还在滴血……”

“那真是,十分痛苦。”

“不到万不得已,不要杀人,”

“妖也一样。”

风过,云卷,月重暗。

那是方锐第一次发现叶秋的软弱。

那是方锐第一次发现叶秋的伟大。

而这时——“是。”恍惚中,他听见一声回应。

毫无感情,毫无波动。

“那你联合妖物也是真的了?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那你为何放走花妖!”

“我愿接受处罚。”

一字一句,铿锵有力地回荡在大堂。

肃静了几秒后,大堂内外都开始窃窃私语。

“放走妖物,不就是联合妖物!难道传言是真的……”

“无风不起浪……”

“原来叶秋是这样的混蛋……”

“说不定他本来就是个妖物的卧底……”

“可是嘉世不是他创立的,不可能,不可能……”

“滚出嘉世……”

“我不相信,为什么……”

“反正也老了……”

议论声越来越大,仇视,怀疑,心碎,痛苦……言语和眼神化作无数利剑,叶秋孑然一身,不言不语。

方锐第一次发现他这么单薄。

“那你便自断周身经脉,然后离开吧。”陶轩的声音平静,仿佛早有准备。

“不要!”苏沐橙倏然站起,泪水涟涟。吴雪峰在她身旁,强自忍耐,吐出一句:“不过放走一只妖物,抓回来便是,何必……”

“当时已有契约,我何必自断?”叶秋突然笑了出来,仿佛的确很愉快,“契约今夜便会启动,我明早就离开。”

契约?是了,当时叶秋曾自立契约,已交换更强大的灵力。当年妖物大举入侵,叶秋于逆境时与嘉世灵山立此契约,以交换强大力量。转折到了,最后嘉世胜利,多年过去,知道这个契约的人不少,但确实很少有人记起了,毕竟几十年都过去了。

契约内容:废去武功,废去周身经脉,永世不再入嘉世。

大堂一片死寂。

方锐手脚冰冷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郭阳目瞪口呆,停止了刚才对方锐的耀武扬威,二丫捂住了嘴,无声地哭了起来。

方锐呆在原地,慢慢地,周身念气不自然地开始涌动,二丫一眼发现,惊慌失措。

这样下去,很有可能会念气逆行,后果不堪设想!

二丫郭阳立刻过来,顾不上围观,一左一右把方锐拉起。

他们武功终究强过方锐,方锐也没有抵抗。

他一直很安静。

夜幕降临。

他听见后山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
是苏沐橙。

没有,他没有听见叶秋的声音,一声也没有。

吴雪峰彻夜未归。

那夜,嘉世门无人入梦,后山竖起屏障,无人可入。

那夜,他听说嘉世从此再无叶秋。

tbc

吐血,两天终于写完了😂
对了,推荐个漫画,敲敲敲好看,韩国的,关于死亡,在line webtoon上可以看!
很感人的(ಥ_ಥ)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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